Dowartin

【BSD/中芥】冬日普通故事

中芥新年累计登录第13天

关键词：围巾

Summary: 芥川龙之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

 

比较平淡俗气，没啥好看的。笔力实在欠缺，有各种不合常理或者生硬的地方，见谅。新的一年，虽然这开始好像不咋地，还是祝大家都开心健康。

 

对芥说：中也先生会教会你爱。

 

 

 

 

 

 

 

芥川龙之介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说喜欢也许很不准确。小时候在贫民窟里，食不果腹的日子，偶然有浅色的衣服穿也只会很快滚得满身尘土脏污。后来长大了一点又变成了都市传说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少年急切地想要变强，裹上黑风衣却更显得腰肢细弱身材单柔。横滨的冬天并不好过，港口城市的湿冷风一下一下灌进领口，刮进骨头里。他好像已经习惯，咳嗽一阵便过去了。成为五大干部的时候，人们已经习惯了芥川不分春秋冬夏的黑风衣，就像他无心之犬的名声和吞噬一切的黑兽，隐藏了那个眼神柔软迷茫的青年。

 

 

所以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只猫，还是一只雪白的猫。

 

 

中原中也是个讲究怪。附近的成衣店老板已经完全认识了这位执着的黑手党干部。中原先生从帽子到鞋子都一丝不苟，偏偏又长了张能把花里胡哨的大衣穿成今冬时尚单品的脸。中也有些畏寒，秋装还没打折的时候就戴上了围巾，暖色的经典格子款，衬得他气质更柔和了些。他并不理解大冬天穿风衣的后辈，也试图劝导对方多穿一点，被以奇怪的理由委婉地拒绝两次之后也不再提了。比起在这方面碰壁这种轶事，更不为人知的是，能操控重力的、横滨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中原中也先生——

每天都去喂酒吧街后面的流浪猫。

 

 

横滨原来有这样的一面吗，芥川龙之介想。

大约是少年时经历了太多事，他对周围的感知其实是很迟钝的（当然，不包括战斗中的直觉）。这反而给人造成了一种他处事波澜不惊的假象，但很少有人——大概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没反应过来。

而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猫，大概也不是什么一般人能立刻接受的事情。在发出了一声实在不太好听的嘶哑叫声并且从床上轻松跳到了桌上后，芥川龙之介确认了自己变成猫的事实。意料之中，杀人的黑兽没有跳出来。今天不需要见银，应该暂时也没有非我不可的工作，不如就先出去看看——他这样想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从港口附近的街道跑进去，咖喱屋散发着浓厚的香气，面包店里的女人正微微鞠躬把纸袋递到上班族手上；一两家烧鸟屋安静地关着门，几个小孩子吵吵闹闹地舀着抹茶红豆漂浮冰吃。这里不同于灰暗脏乱的铁皮屋，他自己住的地方难免又缺少了一点热闹。芥川觉得新奇，只慢慢地在街上走，又引得那几个小孩叽叽喳喳跑过来对这只陌生白猫发表评论，他于是迅速跑走了。转过一个弯，芥川闻到了让他不习惯却很明显的，“同类”的味道。

几只猫朝他的方向竖起了尾巴，为首的是一只胖嘟嘟的大橘，龇着牙很不友好的样子。芥川习惯性地试图使用罗生门，失效的异能力却加重了他的焦躁。他弓起背，像从经历过的各种战斗中学到的一样，打算死战。

这时他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

 

 

“喂，伊吹！停下！”中原中也今天买了红酒牛肉味猫罐头，过来却看到这只面生的白猫和别的猫们剑拔弩张，活像山田组和暴走族即将械斗。大橘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懒洋洋地蹭到他身边等待投喂。他开了罐头，点着大橘的鼻子训它不够友善，末了才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只白猫。

芥川龙之介几乎被震惊凝固成了猫雕塑，好半天才想着该走，又想到大约中也先生也不太可能认出他来，只往后退了两步。中原中也站起身来，不确定这猫会不会因为害怕而逃走，只轻轻唤它过来。芥川试探地向前走了走。

“你这家伙，也饿坏了吧？”中也把罐头放在地上，“真瘦……撑得过横滨的冬天么？”芥川俯下身吃了两口，腥味好重。他喵了一声，推开了罐头，却被中原中也按住了背。

“别动，你怎么受伤了？”还是伤在脖子的地方，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一部分却还有鲜红的颜色，渗在皮毛根部，凝结成小片的暗红。出来一直没感觉到疼，芥川这才明白，自己的伤口也相应出现在猫的身体上了。

两天之前，芥川龙之介一个人去执行任务，对方人多势众，实力比想象中强不少，又用了些阴损的招数。按理说以芥川的能力不应被伤到，但被要求一定要带回活的人质，行动处处受限。敌人操纵风刃一类的东西在他肩胛靠近脖子的地方划开了见血的口子。中原中也赶来时也受了些轻伤，肩上破了些皮。

这不知道是欠中也先生的第几个人情了，那时候芥川想。这次大家都错误估计了对方的实力，本不可能有人赶来，若不是中也先生记挂他这一分，可能那个口子就要往更深的地方划进去。中原中也从天而降，看到了芥川有些狼狈的样子，本想让他去包扎一下，又怕他觉得折了面子难堪，只好嘱咐他自己一定上心。芥川支撑着打算走回家处理，迅速地就发起烧来，在床上昏睡过去，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猫咪。

“伤在这里可真是麻烦啊，喂，不如我带你去医院吧？”也不管白猫是否听懂了自己在说什么，中原中也小心地摘下围巾包裹住芥川，抱起他去找宠物病院了。

 

 

被戴上伊丽莎白圈的芥川发了好一通脾气，把中原中也的大衣抓出了许多细小的绒毛。他很不喜欢这种被限制的糟糕感觉，嘶声叫着要逃跑，中也只好慢慢地给暴躁的猫咪顺毛，等待它安静下来。

“伤口不能沾水，恐怕你要吃点苦头了，这几天只有我先照顾一下你。真麻烦，一只猫怎么会受这样的伤，难道你这家伙还会去那些危险地方玩吗？”

他把芥川抱起来面对自己，“先说好了，我不想把家搞得一团糟，所以如果你要逃走，我可是不会拦的。”

芥川思考了一下，喵了一声，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胸口。

 

 

中原中也家玄关的架子上挂着他备用的帽子和大衣，还有一条灰色围巾，样式非常简素，似乎并不是中原中也的风格，但芥川却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中原中也打开衣柜扫了几眼，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丢进猫窝铺着的东西，于是把灰围巾摘下来，和红格子围巾一起，把芥川毛茸茸暖乎乎地包裹了起来。

“只能委屈一下你了，不过这围巾可是我打算送人的，看你的样子挺暖和的吧？”中原中也凝视着猫黑色的小爪子。“说起来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家呢？这种莫名其妙多管闲事的品质真的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啊。”

他叹了一口气，“最开始只是觉得那孩子被太宰那样丢下，执念又那么重，实在很可怜。真的还是小孩子，穿上黑风衣就觉得自己是大人，能够守护什么了吗？大冬天也还是这样，那么逞强……让我想到被‘羊’背叛的时候的我自己。”

芥川停下了划拉织物的动作。围巾是粗棒针织的，被猫爪子一扯就松松地挂在上面一点，他看到围巾的一角有一个黑色的图案，隐约是一个小小的、黑兽的形状。

“你这家伙，是怎么伤到脖子的？”中也轻轻抚摸着猫咪的背脊，“你可不需要像我们一样，做穷凶极恶的事啊。”

“那天想着，就算他像抗拒泡澡那样讨厌围巾，也要玩笑似的给他戴上。结果见到他的时候看到他伤在脖子上，人生还真是讽刺。老实说，那时候还真的有点难过……久违的、无力的感觉。”

“多管闲事却把自己陷进去了，这多少还是让我头疼啊。”

 

 

原来是在那个时候见到它了吗？

脚掌下的这条围巾触感极好，他用力踩上去，绒线的温柔触感包裹住他。

横滨的冬天真的很冷。他蓦然想起自己是拥有过一条围巾的，不知道谁丢掉的被他捡到，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白色的绒线。那个冬天，银的手和脸都生了裂口，一蹭就会流血。他在寒风里跑回他们住的、不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露出一点孩子的兴奋来。可它毕竟太脏了，他和银把它泡进冰冷的水里，瞬间看到了毛线织物缩水变小。两个孩子怔在那里，那个冬天太冷了。

那时候他想，白色为什么那么容易变脏呢？

倒不如一直穿黑色的衣服，这样哪怕是沾满血，别人也不会看见了。

中也先生刚刚说什么来着，人生就是很讽刺嘛。像这种不知道有几个人会遇上的变猫的机会，居然还是变成了最不想要的白色；然后果然就被看到了伤口。芥川发着呆想，一条围巾，能不能遮住脖颈上丑陋的伤痕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中也先生的围巾，倒是奇怪地和我一向的想法相合了。

他在围巾上打了个滚，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中也轻笑了一声，“倒是挺聪明的嘛。”他站起身来，“如果那孩子像你一样，懂得向温暖的地方打个滚，大概什么都会好一点吧。”芥川叫了一声，从织物堆里跳出来，跃到了中也的肩头，趴在了他后颈上。

 

 

“你也知道你占用了我两条围巾吗，这家伙，还是只想靠着我取暖啊？暂且把你当作我的围巾吧，你可要小心别掉下去。”中也这样说着，走向厨房打算给猫咪准备一些食物。芥川抓着他的肩膀，嗅到了中也衣服上浅淡的香气。

窗外下起了小小的雪，这是横滨的第一场雪。

但横滨的冬天，大概会从今年开始，慢慢变暖吧。

end.

今日的奖励已领取，请明日再来。

谢谢大家对我的包容，特别是发文之后群里几位老师的点评都很用心！我果然还是很屑，希望这篇文没有给你带来什么不好的体验0.0。中芥真好哇真好，新的一年继续爱！

感谢阅读，欢迎评论。